存稿 ,拉出来溜溜,热手。
江湖,好久不见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武当对吵闹的光景最是应付不来。
怎么开始的呢?
暗香师姐弟在茶馆内无处存身寻他拼了个座位,安安静静各做各事,还算好。
后来另一头的两个华山没收住力,毁了桌子,灰溜溜地跑来拼座位。
这下热闹了,话匣子一开,没完没了。
“道长,你吃过最苦的东西是什么?”
华山笑嘻嘻地凑过来,他的师妹似乎因为方才的争执生了气,气鼓鼓地。
也是不知道谁开的话头,这两对同门师姐弟师兄妹非得就着“最苦”二字争个高下。
“最苦?”武当低垂眉目。“糖吧。”
……
十年前的武当还是个心高气傲的小道长,初出茅庐不知世事,被人推下了坡崖,折了腿。
荒野了无人烟,小道长疼得难以动弹,躺在林地间想起来,这块地方,有狼。
怕吗?
小道长不止怕,还后悔,后悔没把师兄的千叮万嘱放在心上。
狼来了,带着鬼火似的狼眼绕着小道长转了几圈,没了耐性,流着涎水前扑就想大饱一餐。
“畜牲,滚!”
记忆有些模糊了,武当只记得野狼被什么砸得逃开,和云梦姑娘眉眼弯弯,少女轻笑的模样。
“没事儿啦,我这就替你治伤。”
熠熠生辉。
云梦姑娘的小屋就在山上,出谷历练,在山上替些猎户野兽看伤救人。
小道长在那儿,一呆就是三年。
三年,小道长的江湖,全是她。
姑娘性子急,总喜欢揪他耳朵,逼他看一些天书一般的医书,闹着小道长永远摸不着头脑的脾气。
尽管这样,小道长仍然喜欢她。
生活美好的时候,总以为这样就是一辈子。
又一年冷冬,起了山火,灼灼将一切吞了个干净。
小道长跟姑娘狼狈逃下山,蓦然发现,江湖之上,他护不住她丝毫。
山下的生活纠纠缠缠又三年,小道长逐渐有了自己想要的模样,云梦姑娘却越发安静不复开朗。
临了,云梦姑娘的吻青涩泛苦,说:“回去吧。”
江湖远大,不必拘泥。
“好。”小道长轻轻应了,心底生疼。
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于江湖,原来如是。
小道长成了道长,也开始喜欢那句“福寿无量天尊。” 可以淡漠得不食烟尘。
他会去悄悄地打听她的消息,悄悄地。
一切安好,去庙祝那儿寻个花签,不敢写她的名字。
“愿姑娘无疾无忧笑口常开喜平安乐。”
云梦姑娘嫁衣如火的模样十分好看。
那天,道长听话的买了几颗糖。
“心情不好的时候吃吃糖,甜甜地就能开心起来了,是吧!”
可是啊,原来糖,也能是苦的。
道长咂嘴,终究没吐出来。
“福寿无量天尊。”